南木玖能不能暴富

爱人的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

【新岁安康跨年48h联文/6:00严江】我肯定曾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

浅浅寿命论,我的cp要甜甜哒

永生停&收藏家峫

建议搭配《爱人错过》这首歌进行食用更佳❤

上一棒@transient 

下一棒@望降糖 


我肯定,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。


云龙山上有一座古庙,那座庙坐落在山间上百年之久。从未有人见过庙主人的真容,有人称他是百岁白发老人,有人说他是位恪守戒律的光头和尚,还有人说他是名风华正茂的少年书生。



一台G65跑车盘旋而上这座神秘的山丘,一路发出的轰鸣声响彻了,整个被冰雪覆盖的山谷,山间循环着幽长的乐曲。



严峫哼着小曲,轻松地摆弄着方向盘,山路十八弯没见得难倒这名“建宁车王”。



“这是一段经典的旋律,多想再和你继续这爱情……”



严峫划开蓝牙接通键,大声问道:“找你严哥干嘛呢?”



马翔焦急地说:“严哥,你是不是去云龙山了?”



严峫疑惑道:“这不你和我说,这山上的庙贼灵,让我拜拜试试吗?”



严峫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,烦,做什么都烦,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让他起火。马翔就给他提了这么个意见,说家里老人称这庙特别灵,拜拜说不定就万事顺心了。



“严哥,别试试了,等会就逝逝了!”



“…….诶,你会不会说话啊?盼着你老板点好吧!”严峫骂了一句。



马翔肉眼可见地口吃了:“不是不是,严哥我不是咒你的意思。我昨天和你提这个庙,也只是我爷爷从前和我提过,刚刚我上网去查,这庙好像还闹鬼,现在已经荒废了,而且好像这庙的主人是个吃人的怪物!”



严峫冷笑一声:“马翔你知道网上查病,感冒变癌症吗?少看点那些有的没的,我来都来了,花了老子几百块钱的油费。你要闲着,就去和那几个博物馆沟通一下,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事。”



“但是严哥…..”没等马翔把话说完,严峫就挂了电话。



又拐了几个弯,一座古朴的庙出现在严峫的眼前。严峫把车停在庙前,站在原地打量了一番,白茫茫的雪压在老庙的瓦房上,百年老庙静悄悄地也不说话,庙前的凤凰木挺拔着参天。



严峫踩着落下的雪花,走上台阶,正想抬手推开庙门,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喊他——“严峫”。那个声音很小很温柔,可当严峫转头却发现四周没有任何人。



“卧槽,不会真的有鬼吧。”严峫龇了一下牙,甩甩脑袋就推开了庙门。



沉重的大门被推开,回堂风带着寒气,冷得瘆人。严峫打了个哆嗦,缩缩脖子,紧了紧大衣,抬腿跨入门槛。外头的破旧与里头的整洁大相径庭,干净的门帘,前院被打扫得一丝不苟,院子中央的茉莉花散发着迷人的香味。



“这里可不像是荒废的样子”严峫心道。



严峫绕过花圃,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风铃声,清新悦耳。香炉烟雾缭绕,晃着严峫眼睛,转了个身,他看见了一个身着汉服,手持拨浪鼓的五六岁小孩朝自己走来。



“这怎么会有小孩?”



严峫低着眉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,发觉他长得很像一个人,嘶,长得像他自己。



“你是谁?”小男孩叉着腰,仰着头以同样的眼神打量着严峫。



严峫饶有兴趣地抱着手问:“你是谁?”



那小孩也不甘示弱地嘟起嘴: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


“凭你也想知道我是谁。”严峫挑挑眉。



“……”



那个小孩子沉默了,似乎所有的小孩都想在大人面前保存神秘感。于是,他便识趣地换了一个话题。



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


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


小男孩握紧小拳头,真想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:“罢了罢了,停停哥哥和我说要礼貌待人。”



“我住在这。”



严峫点点头,追问到:“一个人?”



“不是,和停停哥哥一起。他去山上砍柴了,我看着家,防止某些坏人来访。”说着,瞪了严峫一眼。



“我又不是坏人。”



“你不是坏人,谁是?穿得奇奇怪怪的。”他小声嘟囔道。



严峫一听,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休闲装,和这位身着汉服的小屁孩相比,确实是奇奇怪怪。



严峫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怀疑,狡黠着笑道:“听说你们这里的庙很灵,我最近水逆,来拜拜。”



小孩像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说:“伯伯,你知道这个庙是拜姻缘的吗?”



。。。马翔你完了



严峫咬牙切齿地哈哈两声:“对……对,我就是姻缘不顺,来拜拜。”



小男孩怀疑地看着他:“真的假的?”



“比真金还真。”严峫最近的姻缘确实是不大顺,一个已经奔三的男人,到现在一场恋爱也没谈过。最近梦中总是出现一个人的人影,他逆着光,看不出模样、分不清性别。记忆里,那人长发飘飘,爱穿素装,不爱笑,但笑起来很好看。有时,梦到几张艳照,最显眼的,还是那人腋窝旁的红痣。



“诶,小孩,你们这到底灵不灵啊?”严峫看着香炉说。



“灵。”



严峫欠揍地追问,拿起并点燃了三根香:“真灵假灵?”



“骗你我今晚尿床!”小男孩跺着脚。



一个毒誓把严峫逗得嘿嘿笑,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,说道:“如果真灵的话,就让我梦中的人,出现在我面前吧。”三束燃着的香插在了香炉里,烟雾像有了生命一般向上走。



严峫眨眨眼,看了看四周,想嘲笑小男孩:“这庙也不见得多灵嘛。”



刚一转身,风都止住了,像是古时飘来了一阵雨,吹动着严峫的心。庙门口站了一个人,他穿着休闲装,撑着把油纸伞,上面三三两两的还积着点雪花,逆光而来的样子像极了严峫梦中的影子。



此刻,严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“我擦,真TM灵。”



那人还在往严峫这走,严峫想着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,干脆就站在原地。待那人走近,严峫又愣住了。



“我靠,这人不是前天在拍卖会上,和我抢木云石的江停吗?他为什么会在这?啊不是,他为什么像我梦里的影子?不不不,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我现在该干嘛?”



愣了好一会,严峫突然想起,那个小屁孩跑哪去了?左看看右看看,一个转头,江停已经到了他跟前。



“你在找什么?”他边问边收伞。



严峫挠着后脑勺,转移注意力地说:“没事,就刚刚有一个小屁孩,你看见他了吗?”



江停皱了皱眉说:“没有。”



严峫见得此地不宜久留,边走边说:“可能是我看错了吧,江先生我们下次再见。”



江停背对着他说:“天已经黑了,现在下山来不及了。”



严峫抬头,不知什么时候,火烧云早已挂满了苍穹,太阳早早西去。



云龙山虽说没什么大型野兽,但是大晚上的走夜路就怕什么小猫小狗给挡着道,撞死一两只也不是有意的。



“严老板,今晚先住在这吧。”江停看着严峫说。



看到不得不麻烦人家时,严峫也只好憨憨笑着说:“谢谢江老板啊。”



江停低着眉,领他去后院:“跟我来。”



第一次在庙里休息,严峫感觉还蛮刺激的,山里没信号,他干脆就躺在床上,裹着红喜的大棉袄,望着窗外的月亮,听着风雪声入眠。被子漏了点风,后来又暖和了。



“严峫。”



“什么?”严峫恍惚地低头,看着自己变小了的手,此时一双同样是孩子模样的小手牵了过来。

“我都说了要以礼待人。快和这位伯伯道歉。”



还未反应过来,面前的人又变了,他长大了,身着一副铠甲,看不清脸。

“严峫,你做事能不能别那么冲动!”



还是他,坐在面前,轻轻地笑。

“喜欢喜欢喜欢。”



所有的光怪陆离,都似老旧电影里的胶片一般来来回回的转动,这些画面有模糊的,有清晰的。他们就像一根根针扎着严峫的太阳穴,气血一上来,他便惊醒了,严峫捂了捂砰砰直跳的心脏,坐了起来,缓了一口气。



“为什么从我进入这个庙以来,就不断有这种心绞的感觉。”



见外面天色已经亮干净,严峫又揉了揉胸口,打算找江停告别。打开房门,一整飘香就侵入了严峫的鼻喉,昨晚没大好意思找吃的,一闻着味道就饿得不得了。



严峫循着香味,一路去了厨房,江停听见动静,以一种见怪不怪地口吻说:“去洗漱一下,等会吃早餐。”



这种带有一丝丝命令的话,从江停的嘴里说出来却是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,严峫愣愣地点点头:“噢,好。”后知后觉的又觉得:“诶,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?”



罢了罢了,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。



江停烧了一道土豆焖牛腩,小块的土豆和牛腩冒着尖尖,横看成岭侧成峰。土豆入口即是软糯感,牛腩处理得恰到好处,一勺子土豆泥,严峫表示他可以炫三碗。



看到是肉,严峫闷着口饭调侃着江停:“我以为你们庙里人,不吃肉。”



江停回敬了一句:“我又不是和尚。”



严峫到底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你是这庙的主人?”



“算不上主人,我负责看管的,只会时不时回来看看。”



“怎么不见有人来上香火?”严峫瞟了江停一眼。



江停:“你不是人吗?”



“……”



“时间久了,这庙就老一辈的人记得。人们怎么会喜欢一个隐秘在大山里,不见日光,不见月华的庙呢?”



严峫点点头,回答“确实。”



饭饱后,严峫在院子里瞎逛,无意间走近书房,一副画吸引到了他。那是一副将军凯旋图,俊马前腿翘起 ,半个身子都临在空中,高傲自由地仰头,看着左侧方。马背上的将军,身上的红色披风被吹起,身上的铠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。他左手持着缰绳,右手拿着利剑,桀骜不驯的脸庞上露出不可一世的自信。



看着看着,这让严峫途生了一丝怪诞,这画上的将军长得……长得很像自己,年轻气盛的自己。



画的下方有字,凑近一看,那工工整整地竖着写:大将军,不等严峫疑惑,那字下方还横着写了二字——傻子。



“怎么还有将军叫傻子的?谁起的名,太寒碜了吧。”严峫不禁小声嘀咕着。



“你在干嘛?”江停缓缓喘着气说,他明显是小跑过来的。还没待严峫解释,他就抬起手指向门口说:“请您先出去。” 



严峫不好说什么便出去了,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,看了看手机,还是没信号。此时,江停恰巧从书房走了出来,他把房门关上,来到严峫面前说:“严老板,您是想看木云石吗?”



“我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,但见他这么说,大概也是在给我一个台阶下。走进这间书房,犯了江停的什么禁?至少我看得出这间房的所有东西都非常有年纪,难道他也是一个古董收藏爱好者?不过,作为一名收藏家,换位思考一下,如果是我的收藏品被别人窥视了,我也恼火。”



“啊,是是是,不知道江老板可否给我开开眼。”严峫微微一笑。



江停看了他一眼:“跟我来。”



穿过一个长廊,来到一个大堂,江停推开门,装有木云石的红木盒放在桌子上。江停将盒子打开,把木云石递给了严峫。



木云石其实就是一条几块绿宝石串起来的手链,比起那些金的、银的,它在外观上就逊色了许多。



严峫惊喜地看着这个宝贝,它比拍卖会上看到的还要耀眼,水润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着绿光。严峫自顾自地说:“我了解过这条手链的主人,他是建宁国的一个大将军。听说这个将军不爱美人、不喜美酒,就爱些稀奇古怪的玩意。”他咧开嘴,欣喜地朝江停笑:“巧了,我也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。”



“其实这条手链的主人,不是那个大将军。”



严峫专注观赏的目光没有转移,他点点头:“其实外界说手链的主人是将军,但我觉得这个手链太细心了,像是送人的,送给挚友。”



他又抬眼,似乎是在询问自己的想法是否与江停相符。



江停的眉毛颤了颤,他缓缓点头:“和你想的差不多,这个将军有位……挚友。在一次从江南凯旋途中,他在集市上一眼看中了这几块宝石,便买下,命人制成手链。整个过程,从手链的外观,到宝石的形状都是他设计的。”



严峫随意地问到:“他的这位挚友是男是女?”



“这个很重要吗?”



严峫“啊”了一声,指了指宝石的形状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什么样的挚友,能让他送心形的宝石手链?”




江停愣住了,严峫没注意江停的变化,从他手里再次拿过手链。他将手链迎着阳光,单眼瞧着宝石,阳光从宝石间穿过,他勉勉强强在五个宝石上看见了五个字。



“南——城——花——已——开”



严峫转身问:“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?”



江停从严峫手里拿过手链,轻轻摩挲着那刻字的凹槽,轻言:“挚友也曾问过将军这五个字的含义,他说。”



“我下江南时,到了一个满是木槿花开的城市。木槿花香,天空晴朗,我就发誓一定要带你去那看看。想来我俩努力了大半辈子,都是在为国家,为百姓,而我们自己却从来没去看看我们自己努力的盛世。南城花已开,携君以赴之。”




严峫抱着手,问:“我很好奇,那为什么这个手链会流连到拍卖会上?”



江停走到桌前,打开盒子,小心翼翼地把手链放了回去,合上。“后来,朝廷有人上奏弹劾将军有谋反之心,皇帝深知将军为人,但碍于某些不知真假的罪证。最终,还是抄了将军的家,而那串手链也一起没了踪影。”



严峫追问到:“那后来呢?”



“后来,将军带着挚友下了江南,目睹了花开满城。多年的征战给将军留下了很多旧疾,南方潮湿闷热,将军旧疾复发最终死在了那个南城花开的日子里。而挚友也在将军死后没了消息。”



严峫略表遗憾道:“这个将军虽然惨了点,不过好在最后他们还是赴了那个约定。”



江停抬头外面的天空道:“严老板时候不早了,我安排了人送你下山,这会应该快到了”



严峫颔首微笑道:“那我谢谢江老板的照顾了,有机会再见。”



跨出了大门,严峫又回头,逆着光笑:“对了,马上就是春节了,我提前祝你春节快乐啊!”



“春节快乐。”



春节的火花在黑夜里炸开,美得像一朵又一朵火红的玫瑰,家家户户的窗户都飘出饭香,往那一瞅,欢乐喜气。



春去夏来,烈阳之下,晨起的云朵把天空染成了粉色。夕阳西下,棕红的太阳把周围的那一片天,都烧成了艳红。



距离上一次庙里的拜访已经过去了半年,“南城花已开 ”给严峫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这南城花开到底是怎样的一幅情景,他想去看看。他开始查找资料,了解到了一个可以做到木槿花开南城地方——柳州。



木槿花只有夏天的时候才开,它们朝开暮落。



严峫看着道路两旁栽满的木槿花,远远望去像是一片美丽的粉色花海,近看就是些紫粉色的漂亮小精灵。来到这后,他终于能理解了为何当时那位将军一定要带挚友来这看看。日落之时,天边是火烧云,夕阳光撒在道路上、花上,粉嫩的花染上了金边。美,太美了。



走在街上,视线变得有些许模糊,他拍了拍脑门,晃了晃脑袋。再一睁眼,水泥路变成了青砖,他抬起头。面前出现了一个铺子,一个身着汉衣的人站在铺前,他一手放在身后,一手摩挲着下巴,弯下腰细细地选择。



严峫往前走了两步,惊在了原地。

“他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?”



“老板帮我把这几颗绿宝石包起来。”那个人说。



“好嘞,公子需不需要我帮您串成链子,您可以明天再来拿。”



“不用,就这样包起来。”



严峫揉了揉眼睛,面前的一切又消失不见了,抬眼还是那一排排的灌木丛和木槿树。



严峫缓了口气,甩甩脑袋自嘲到:我大概是疯了吧。



晚上窗外下雨了,夏天的雨就这样,丝丝细雨打在窗上。严峫收起眼往床边走,许是太累了,头一沾枕他就睡着了。



“噔噔噔,喜不喜欢?!”



“这是?”



“我路过来江南集市时淘的几块宝石,当时看着这个绿色端庄大气、恬淡中又不失一分优雅。立马就把这个设计成一条手链,刻成心形的,彰显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。这条手链,世间绝无仅有的,绝对配得上我美丽可爱、潇洒动人的将军夫人。”



“这几个词不是这么用的。”



“你喜不喜欢!”



“喜欢喜欢喜欢。”



“来来来,我给你戴上。”



这个人又出现了,严峫茫然地想着,同时出现的还有另一个话痨。严峫张张口,他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



那个高一点的人转了过来,严峫呆住了,他好像听见,他好像听见,他说——“严峫,你该醒了,他等了你很久。”



身子被一股力量往后拉,眼前的场景又变了,他在一个山洞里,周围潮湿,雨声很大,大得吓人。面前出现了两个人,他双手抱着另一个浑身是血的人,他好像哭了。



“你先别说话,援兵马上就到了,你先别说话……”



“这个时候,南城的木槿花应该开了吧。”



“开了,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吗?等你好了,我们一起去。”



“好。”



“别哭。”



“你撑住,我求你撑住。”



“对不起,怎么办,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


轰隆!



闪电与雷声同时出现,划破天际。严峫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孔——那是江停。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,那些快乐的、痛苦的全都强行汇入了严峫的脑子里。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严峫抱着头,半跪在地。他不反抗,因为他想记起来。




疼痛感让严峫剥离了梦境,他坐了起来,面红耳赤地大口缓气,一滴泪缓缓地从脸颊上滑落,他伸起手指去碰,鬼差使地喊了声:江停。



猛然,他回了神,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,立马定了回成都的机票。下飞机时,太阳刚刚擦过地平线。马翔早在机场外等候着了,他不明白自己的严大老板抽了什么风,突然结束旅游回来。马翔摇下车窗,大老远就朝严峫招手,严峫看见他,小跑过来。马翔下了车,把严峫的东西放在后备箱。



严峫还未从晕机中反应过来,马翔看了眼后视镜,同时启动着车问道:“严哥,咱现在是回你家,还是?”



“去云龙山。”严峫压着嗓子说。



马翔启动的车瞬间又停住了,惯性使严峫往前趴下,他抓住车前椅。马翔回过头解释道:“严哥,昨晚下了大雨,云龙山发生了大规模的山体滑坡、泥石流,警察早把那封锁起来了。”



严峫的瞳孔又一次放大了,他来不及顾及晕机的难受,艰难地张嘴问道:“山体滑坡?”



马翔呆呆地点点头,严峫皱着眉头问:“去云龙山最近的路是哪条?”



马翔摁住严峫的肩膀,试图让他冷静点。“你冷静点,云龙山现在很危险,根本就进不去人。”



严峫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,他抬起眸看着马翔:“可是,江停在那。”



“江停是谁?”马翔不明白地反问道。下一秒,严峫就开了车门,走到主驾旁,打开车门把马翔拉出来。马翔没他力气大,只能喊:“严哥你冷静点,交给警察来处理!”



门被关上了,马翔拍打着车窗试图再劝劝严峫。此时心慌到了极点的严峫什么都听不见,他启动着G65就往云龙山跑。只留下尾气和迷茫的马翔,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马翔撑着腰,挠挠头,打电话给严峫的好基友:“喂秦哥,你认识江停吗?”



“……不认识”



窗外又下雨了,满天细雨像针一样,打在G65跑车的车窗上,发出清脆的敲响。水珠汇成一条小道,扒在窗上,雨刷不止地工作着。严峫一路上踩着超速的线急行,他抬手打开收音机,收音机里传出广播词。



“由于大雨,云龙山已被封锁,大雨导致云龙山出现了大规模的山体滑坡,目前警方已经介入。附近的游客已经被疏散,云龙山上的建筑也遭到了严重的损坏。目前没有接到任何人员伤亡的信息……”



严峫驾驶到山脚时,就被警车拦住了。穿着雨衣的警察挥着手示意严峫停下,严峫下了车,他没有伞抬着手挡着额头。



“山里很危险,不要进去!”雨声大得那名警察得拉着嗓子喊才能让严峫听清。



雨水打湿了严峫的头发,发丝贴在他的脑门上,他大声回到:“那个庙!我朋友在里面!”



“庙?昨天晚上下的雨,太大了。山体滑坡把庙冲了!”交警回到。



严峫失了魂地回到车里,警察以为他要走了,刚要转身去忙别的事,就被严峫飙车溅起的水湿了整件衣服。警察骂骂咧咧地要去追严峫,只被他甩了一嘴的车尾气。



“胎神瓜娃子!”那名警察喘着气在后面骂到。



跑车在山间急行,急刹急踩的踪迹在暴雨中清醒可见。严峫像是着了魔一般,使劲地往上冲。无意中,他咬咬牙。



江停,等等我,求你。



庙门旁的一座墙已经被石头和泥一并推倒了,门前的狮子躺在地上,凤凰木陷在水和泥里。果然和那位警察说的一样,这座庙已经塌得不成样了。



严峫下了车,又被抢险的警察拦住,警察很惊讶他是怎么上来的,本来就崎岖的山路,雨还那么大。



“同志,里面塌了,不要进去,很危险!”警察拉住严峫。



严峫红着眼,颤抖着声音说:“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,我落下他了,我要带他回家。”



警察扶着他,多年经验让他明白了面前的问题。他略带遗憾地说:“这庙太古旧了,抗灾的能力几乎为零,生命探测仪也没有信号显示。”



严峫一个劲地摇头,挣脱开了警察的束缚,跌跌撞撞地冲进庙里。那个警察没有拦他,摇了摇头叹了口气。“生命啊,它就是这样苦涩如歌”



严峫跑去书房,门塌了根本进不去。他就跪在在门口扒拉着那里堆着的泥和石头,突然,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在眼前——那串手链。准确来说,是那几颗绿宝石,手链断了。严峫把宝石捧了起来,眼眶里打转的泪终于还是落了出来。



他不信他会抛下他,使劲地抹去脸上的水珠,越抹越模糊,雨是冷的,泪是热的。他用近乎请求的语气小声喊到:“江停。”



雨停了,千万朵乌云间,数万道金光划破苍穹,它们好像一道道指引。破云的光照耀到了香炉上,光芒照得香炉发出耀眼的金光。



“诶,小孩,你们这到底灵不灵啊?”



“灵。”



“真灵假灵?”



“骗你我今晚尿床!”



严峫撑起身子,深吸一口气,跨过倒下的墙体,走向唯一未塌的香炉。



“我信,很灵。”



拖着身子,跨步到香炉前,拿起一旁的香。“咔”,打火机迸发出的火花点燃了香,他把打火机放在一边。双手将香举到眉毛的高度,双手大拇指按住香的尾端,香尾端对准自己的眉心。



一拜

“严峫我问你,什么叫盛世?盛世应该是什么样的?”



二拜

“做事不要冲动,心急成不了大事。”



三拜

“木槿花好看吗?”



严峫闭着眼,把那三炷香插了上去,落下的灰烫得他又睁开了眼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回头,或许是感受到了吧。



江停撑着那把伞,站在台阶下看着他。他敢确定,这比他任何一次看的都清楚,那是江停,梦中的人与眼前人的影子重合了起来。风停了了,严峫抬起脚就冲了过去,一米八的大个跪划过去抱住江停的腰,把头埋在江停的腰间,不念羞地哭着。



江停把伞收起,蹲下来回抱住严峫,严峫的哭声在他耳边炸开。他把下巴抵在严峫的肩上,拍拍严峫的背,无奈道:“别哭啦,像个傻子一样。”



严峫埋着脸闷着声问:“你去哪了?我找不到你,我还以为……”



江停苦笑不得地说:“我又不是傻子,知道有危险不会躲吗?”



“对,我是傻子。”严峫把脸埋得更深了。



“别在这跪着了,你怎么全身都湿了。走,我们下山。”



严峫带着江停回了家,严峫从卫生间洗澡出来,只见江停抱着书坐在沙发上。严峫一点一点挪到沙发上坐下,江停没有抬眼。



“为什么?”严峫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。



“什么?”江停抬起眸看着眼前俊美的眼睛。



“为什么你都记得,你不来提前找我。还有,你为什么不让我进那个书房,却还让我看那个手链。”



两个苦等彼此多年的人,此时他们之间没有热烈,而是猜疑。回来路上,两个人一言不发,像是有层无形的墙挡在了两人之间。



严峫心里其实有着答案,但他不确定,他不敢确定,他想听江停亲口告诉他。



江停垂了垂眼:“严峫,你知道永生吗?原本我也不信,但是事实就是那样。在你死后,我昏迷在了山洞里,援军没有找到我们。第二天,我醒了,发现自己被一种生物咬了一口,我觉得是蛇,但是我在周围寻找,没有发现任何蛇的踪迹。我猜想自己命不久矣,就好好把你安葬了。自己一个人偷偷回到了那个庙里,准备悄悄死去。可我发现那口蛇毒没有让我死,反而让我永生了。时间流逝,一个又一个世纪过去了,我几乎快忘了自己从哪来,要去哪。直到,那天拍卖会上我看到了你,那一瞬间,我敢笃定你回来了。”



他缓了口气,又说:“所以我不是不来找你,而是我找不到你。还有那个书房,在开始阻止你进去前,我想我不能那么自私。但在给你看手链前,我想或许我也可以自私点。”



记忆的重启是一个痛苦的过程,江停无所谓于消化了几百年的东西,那严峫呢?他犹豫过,在驱赶严峫出书房后,他看着那副将军凯旋图,他暗想,或许他也可以自私些 



严峫抱住了江停,脸贴着脸:“对不起,让你等了我这么久。”



江停把严峫推开,看着他认真地说:“严峫,你得接受一个事实,你记起的那些回忆仿佛就在昨天,但对于我来说,那就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。你眼前的这个我,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吗?”



时间会冲刷掉很多很多,哪怕最刻骨铭心的爱恋,在时间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。严峫再一次将江停揽入怀中,他明白江停的意思。吊儿郎当地说:“我堂堂一个大老板,有钱又有颜的,我会让你继续爱我的。”



不是重新爱我,而是继续爱我。



江停被他逗笑了,回抱住他说:“那就请严大老板先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穷人了。”



“什么穷人,你明明是我媳妇。”



江停抬手就是给他一拳。“谁是你媳妇,起开。”起身就往客房走去,严峫紧跟其后的走了进去,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起挤客房,江停拗不过他。



黑夜里,严峫的眼睛无比的亮,他眨都不带眨地盯着江停,江停被他盯得发毛,闷声到:“你不睡就给我回去。”



严峫被这么一说,立马乖乖闭上了眼,不过一会,他就又不安分地往江停的怀里钻。江停抱住了他,往怀里带拍拍他的背,示意他安分点。严峫抬起头,迎着月光在江停的嘴上落下了一个吻。



他小声地问:“所以,你是不爱我了吗?”



江停睁开眼,月光地照耀下,他的眼睛显得格外闪耀。“我是不知道。”



严峫抱歉地抱紧江停:“对不起,我太急了。慢慢来,反正我爱你。你等了我那么久,这次换我等你。”



江停点点头:“睡吧。”



未来是一场我们未知的冒险,时间可以冲刷掉一切的一切,但是爱也可以成为一层保护,护住我们想要留住的美好。大雨可以让整座城市颠倒,我会给你拥抱。我跨过时间,穿过人流和山川,闯过那些难言的苦难,因为我相信路的尽头你在等我。



仅以此文,献给那些仍在等待的人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作者有话说 :应该有人很惊讶,我怎么写了这么多😂 ,不过真的看完,你会发现,其实这个真的是内容需要。寿命论本来就已经开了一个很大的脑洞了 ,里面还要穿插着前世今生。一开始想写这个是因为我的室友,在她们第一次跟我提起寿命论的时候 ,她们就跟我说寿命论都是虐文。然后我就说,那我要把它写成甜文,恰巧那段时间刷到了一个视频,应该很多人都刷到过,叫“这庙灵不灵 ” 。一瞬间,寿命论和这个视频给我的灵感碰撞到了一起,于是我从9月份开始写,一直写到12月中旬 ,终于完成了九千多字的长篇。真的很累,但是完成下来还是挺开心的😂在此鸣谢@向晚问归。(暗鲨高数版) 晚晚给我的帮助😘 

写完再看一看,我觉得我写的也不算太甜,因为寿命论它本身就很难甜起来。如果非得说甜的话,我放在彩蛋里啦(粮票就可以了 )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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